丽兹·博登的惊人真实故事……她是一位用斧头砍死父母的主日学老师。是真的吗?

莉齐·博登

序言:第二大街住宅里的寂静

1892年8月4日的清晨,马萨诸塞州福尔里弗市笼罩在沉闷而酷热的暑气之中。这座繁华的纺织工业城镇,正经历着“镀金时代”的社会剧变。在第二大街92号那栋朴素且门窗紧锁的住宅里,一种紧张的寂静正在发酵——这栋房子的主人明明可以轻松负担,却明显缺少现代化的便利设施。这里是安德鲁·杰克逊·博登的家,他是城里最富有也最臭名昭著的吝啬鬼之一。大约上午11点10分,这压抑的寂静被一声尖锐而疯狂的呼喊打破,这声呼喊将永远回响在美国犯罪史的 annals 中。“玛吉,快下来!”32岁的丽兹·博登对家里的爱尔兰女佣布里奇特·沙利文喊道。“快下来;父亲死了;有人闯进来杀了他。”

被家人称为“玛吉”的布里奇特冲下楼,眼前是一片难以想象的恐怖景象。安德鲁·博登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脸部血肉模糊,被斧头状的武器砍了至少十下,几乎无法辨认。然而,房间本身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他是在睡梦中被袭击的。不久之后,当一位邻居上楼想找块床单盖住尸体时,噩梦进一步加深,她有了更可怕的发现。在客房里,躺着丽兹的继母艾比·杜菲·格雷·博登的尸体。她已经死去至少一个半小时,95公斤重的身躯面朝下倒在血泊中,头部被18或19下野蛮的重击残忍地毁坏。

这场风暴的中心站着丽兹·博登:一位32岁、端庄、体面、未婚的女性,在整个福尔里弗市都以虔诚的主日学老师和基督教妇女禁酒联合会的忠实成员而闻名。这一发现的直接后果将她推向了全国的聚光灯下,提出了一个既让公众恐惧又着迷的问题:这位维多利亚时代女性的典范,是否可能犯下了这个国家有史以来最残忍、最大胆的双重谋杀案之一?

吝啬牢笼中的财富:博登一家的世界

博登家就像一个高压锅,充满了怨恨、社会野心和令人窒息的吝啬,反映了那个时代根深蒂固的阶级和文化焦虑。这个家庭的内部冲突不仅仅是家庭纠纷,它们是迅速工业化的美国所面临的更广泛紧张局势的体现,当时古老的扬基新教家庭感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不断变化的社会格局的威胁。福尔里弗是一个繁荣的工业城镇,但本地出生的新英格兰扬基人和在棉纺厂工作的新移民劳工之间存在着明显的隔离。丽兹根深蒂固的挫败感源于她父亲拒绝利用其可观的财富来使家庭远离一个他已不再主导的世界,这使得谋杀案成为一种潜在的、尽管可怕的向上社会流动的行为。

家长——矛盾的研究

安德鲁·杰克逊·博登在福尔里弗市是一位拥有巨大财富和地位的人物。他是一个有影响力的当地家族的后裔,通过对纺织厂、房地产和银行业的精明投资,积累了价值30万到50万美元的财富——相当于今天的1000多万美元。他担任一家银行的行长,并是其他几家金融机构和企业的董事会成员。他的崛起证明了他的商业头脑,尽管他也被视为一个阴郁、无情的金融家,树敌众多。

然而,安德鲁是出了名的“吝啬”。他选择住在不那么时髦的第二大街的一栋朴素的房子里,这个社区越来越多地被在城市工厂工作的爱尔兰天主教移民所占据。这对丽兹来说是极大的尴尬,她渴望住在被称为“山丘区”的绿树成荫、富人云集的精英社区。最令人恼火的是,安德鲁拒绝安装当时富裕家庭中常见的室内管道或电力等现代便利设施。博登家的住宅,本应是他们社会地位的象征,却成了一个过时节俭的牢笼。

女儿们——待字闺中的老姑娘

丽兹和她的姐姐艾玛分别32岁和41岁,都未婚并住在家里,这在她们那个阶级的女性中很常见,但可能也滋生了一种独特的挫败感。表面上,丽兹是维多利亚时代端庄的典范。她是中央公理会的活跃成员,为新移民的子女教授主日学,并参与了包括基督教妇女禁酒联合会和基督教奋进会在内的众多慈善组织。她的公民参与度如此之高,以至于年仅20岁就被任命为福尔里弗医院的董事会成员。

相比之下,艾玛则更为安静,符合隐居的老处女的刻板印象。在她们母亲的临终前,她曾让艾玛承诺永远照顾“小丽兹”,艾玛似乎几十年来都尽职尽责地履行着这个角色。

继母——不受欢迎的存在

家庭的动态因艾比·博登的存在而变得更加复杂。在丽兹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孩子时,她的母亲莎拉去世三年后,安德鲁娶了艾比。据各方描述,丽兹和她继母的关系冷淡而紧张。丽兹认为,一个手推车小贩的女儿艾比,嫁给她父亲完全是为了他的财富和社会地位。她刻意称她为“博登夫人”,并纠正任何称艾比为她母亲的人,这一点在谋杀案后引起了警方的注意。这个家庭如此分裂,以至于姐妹俩很少和父母一起吃饭。

沸点——金钱与怨恨

家中的紧张关系常常围绕着金钱。1887年,安德鲁将一处出租房产转让给了艾比的妹妹,这激怒了他的女儿们。作为回应,丽兹和艾玛要求并得到了她们在1871年之前住过的房子,她们以一美元的象征性价格从父亲那里买下了它。就在谋杀案发生前几周,她们在一笔奇怪的交易中以5000美元的价格将这处房产卖回给了父亲。另一个象征安德鲁无视丽兹感受的事件是,他在谷仓里用斧头砍掉了鸽子的头。丽兹最近为这些鸟儿建了一个鸽舍,它们的惨死让她非常难过。

预兆与毒药:斧头落下前的日子

谋杀案发生前的几天充满了不祥的预兆和令人不安的事件。当按顺序看待这些事件时,它们表明了一种清晰的预谋模式,这种模式在随后的审判中要么被忽略,要么被故意无视。获取毒药的企图并非孤立行为,而很可能是谋杀计划的第一阶段,在失败后,迫使凶手转向一种更为残忍和直接的方法。

一家被疾病困扰

八月初,整个博登家庭——安德鲁、艾比和布里奇特·沙利文——都患上了一种严重而剧烈的胃病,其特征是持续呕吐。丽兹后来声称自己只是感到轻微恶心。艾比变得非常惊慌,她去看了家庭医生S.W.鲍恩医生,表达了她对家人被下毒的恐惧。安德鲁不是一个受欢迎的人,她担心他的敌人正在针对他们。然而,鲍恩医生驳回了她的担忧,将疾病归因于吃了几天变质的羊肉。

一次不祥的谈话

8月3日晚上,也就是谋杀案发生的前一天晚上,丽兹拜访了她的朋友爱丽丝·拉塞尔。在她们的谈话中,丽兹带着一种恐惧感说,她觉得“有什么东西正笼罩着我”。她表示担心,她父亲的某个不知名的敌人可能会试图伤害他或烧毁房子,并以他“不礼貌”的性格作为他不受欢迎的原因。这次谈话可以被解释为一种精心策划的尝试,旨在植入外部威胁的想法,这是一种经典的转移视线的策略,以转移未来的怀疑。

购买普鲁士酸的企图

最 damning 的事件发生在当天早些时候。丽兹·博登被史密斯药店的店员伊莱·本斯明确指认,曾试图购买价值十美分的普鲁士酸,也就是氢氰酸,一种速效致命毒药。她声称需要这种物质来清洁一件海豹皮斗篷。本斯觉得这个要求很可疑,于是拒绝在没有处方的情况下卖给她。这一事件将丽兹直接与在她父母被完全不同的武器谋杀前24小时获取毒药的企图联系起来,强烈暗示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计划。当A计划(下毒)失败时——既因为家人只是生病,也因为她无法获得更多毒药——凶手被迫诉诸B计划:斧头。法院后来决定将这一证词从审判中排除,这对检方证明预谋的能力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地狱般的一个半小时:重构谋杀案

1892年8月4日发生的事件,其时间线令人不寒而栗且有条不紊,使得外部入侵者的理论几乎不可能成立。两次谋杀之间长达九十分钟的间隔,压倒性地指向一个对房子、住户及其日常生活了如指掌的凶手——一个内部人士。

这一天从早上7点左右开始,安德鲁、艾比和安德鲁的内兄约翰·莫尔斯(他前一晚留宿)共进了一顿平常的早餐。饭后,莫尔斯大约在早上8点48分离开家去拜访其他亲戚,并计划中午回来吃午饭,从而为自己提供了不在场证明。安德鲁在早上9点后不久离开家处理早上的事务,只留下丽兹、艾比和女佣布里奇特·沙利文在锁着的房子里。

大约早上9点30分,艾比上到二楼的客房去整理床铺。与此同时,布里奇特到院子里开始长达一小时的擦洗一楼窗户的工作。正是在这个时间段,即早上9点30分到10点30分之间,艾比遭到了伏击并被残忍地杀害。法医调查的结论是,她先是被击中头部侧面,导致她面朝下倒地,然后凶手又朝她的后脑勺猛击了17下。

在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里,艾比·博登的尸体无人发现,而凶手则一直待在房子里。大约早上10点30分,布里奇特完成了户外的工作并回到室内,从里面锁上了纱门。几分钟后,安德鲁·博登回到家。发现门锁着,他敲门想进去。当布里奇特费力地摆弄卡住的锁时,她作证说听到了楼梯顶端传来一阵“压抑的笑声”或“咯咯笑声”,她以为是丽兹。这是整个案件中最具 damning 性的证词之一;在那一刻,艾比的尸体就在几英尺外,任何站在二楼楼梯平台上的人都能看到她的身体。

丽兹随后下楼,大约在早上10点40分,和她的父亲说了话。她告诉他,艾比收到了一张便条,要她去探望一个生病的朋友,然后就离开了。这张便条从未被找到,也没有确认任何送信人。在他们简短的交谈后,大约早上10点55分,安德鲁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小睡,而布里奇特完成了她的家务,上到三楼阁楼的小房间里休息。几分钟内,大约在上午11点10分,凶手再次作案。安德鲁在睡梦中遭到袭击,头部遭受了10到11次野蛮的重击,导致他的脸部无法辨认,一只眼睛被劈成两半。这次袭击是如此之近,以至于当他被发现时,伤口仍在流着新鲜的血液。就在那时,丽兹向布里奇特大声呼救,从而揭开了这可怕的一幕。

调查:谎言之网与燃烧的连衣裙

对博登谋杀案的调查是一项充满矛盾的研究,从一开始就受到警方无能和维多利亚时代强大社会准则的阻碍。对丽兹作为上层阶级女性的尊重直接妨碍了对证据的适当搜查,从而创造了后来确保她自由的“合理怀疑”。她的社会地位起到了有效的保护作用,在关键时刻转移了审查,而更严格的调查可能会发现 damning 的证据。

丽兹的举止和不在场证明

到达混乱现场的目击者对丽兹非凡的、近乎令人不安的镇定感到震惊。当邻居和朋友们心烦意乱时,丽兹保持冷静,没有流一滴眼泪,双手也很稳。在那个时代,女性在面对悲剧时被期望会晕倒或变得歇斯底里,因此这种自控力被许多人认为对于一个悲伤的女儿来说是不自然的。

她父亲被谋杀时她的不在场证明立即引起了怀疑。她声称在谷仓的阁楼上待了15到20分钟,为未来的钓鱼之旅寻找铅坠。警方调查人员认为这极不可能。在那个八月的日子里,阁楼闷热难当,对该区域的搜查显示,地板上厚厚的灰尘层上没有脚印,表明最近没有人上去过。此外,她的说法在审问中不断变化;她时而声称在后院,时而声称在阁楼上吃梨,时而声称在找铅坠。

犯罪现场与警方的无能

调查从一开始就受到了损害。福尔里弗市的大部分警察都在参加他们的年度野餐,只留下了一名警官来响应最初的报警。房子很快就被数十名警官、医生、邻居和好奇者挤满了,他们进进出出,污染了本应被封锁的犯罪现场。虽然这只是历史上第二次拍摄犯罪现场照片(第一次是为开膛手杰克案),但对物证的处理却是杂乱无章的。

至关重要的是,警方只对丽兹的卧室进行了粗略的搜查。他们后来在审判中承认,他们没有进行适当的搜查,因为丽兹“身体不适”,这是出于对她的性别和社会阶层的尊重而产生的令人震惊的失职行为。

证据(或缺乏证据)

在地下室,警方发现了两把斧头和一个手柄似乎是新断的斧头。这把斧头被认为是可能的凶器,特别是因为上面的灰烬和灰尘似乎是故意涂抹上去的,以使其看起来像是存放了很长时间。然而,当哈佛大学的一位化学家在审判中作证说,他的分析没有在它或从房子里找到的任何其他工具上发现血迹时,这件武器的案子就严重削弱了。

在搜查过程中,丽兹亲自指出了地下室里一桶血淋淋的抹布,并平静地解释说那是她月经周期的产物。在那个极度压抑的维多利亚时代,这个解释足以让男性警官停止任何进一步的调查,他们由于社会禁忌,没有检查抹布,也没有进一步询问她。

燃烧的连衣裙

也许最具 incriminating 的行为发生在谋杀案发生三天后。8月7日星期日,爱丽丝·拉塞尔正在博登家做客,她目睹丽兹有条不紊地撕碎一件蓝色灯芯绒连衣裙,并将碎片在厨房的炉子里烧掉。当被问及时,丽兹声称这件连衣裙很旧,被油漆污渍弄坏了。这一销毁潜在证据的行为,被一位密友目睹,成为检方对她提起公诉的间接证据案件的基石。

维多利亚时代女性的审判

丽兹·博登于1892年8月11日被捕,她的审判于1893年6月在新贝德福德法院开始。这立即成为全国性的轰动事件,是后来吸引公众的现代媒体马戏团式审判的先驱。全国各地的报纸都派出了记者,而福尔里弗市本身的媒体也出现了严重分歧,工人阶级的爱尔兰报纸猛烈抨击丽兹的罪行,而城市精英的“喉舌”则为她的清白辩护。这场审判不仅仅是关于谋杀;它是在舆论法庭上进行的一场叙事之战。

检方的案件(霍齐亚·诺尔顿和威廉·穆迪)

由地方检察官霍齐亚·诺尔顿和未来的最高法院法官威廉·H·穆迪领导的检方面临着一场艰苦的战斗。他们的整个案件都建立在一系列间接证据之上;他们没有直接证据,没有供词,也没有与犯罪明确相关的凶器。他们辩称,丽兹是唯一一个既有动机——对继母的深仇大恨和继承父亲财产的愿望——又有机会犯下这两起谋杀案的人。他们将她前后矛盾的不在场证明、她奇怪而冷静的举止、购买毒药的企图以及烧毁连衣裙的 damning 行为作为有罪良心的证据。检方指出她不自然的缺乏情感是罪恶的标志,这与一个悲伤的女儿应有的歇斯底里形成对比。他们还必须面对一个令人费解的问题,即凶手如何避免被血溅到,这表明丽兹拥有独特的“狡猾和灵巧”来犯罪并保持干净。在一个戏剧性的高潮时刻,检察官将安德鲁和艾比·博登的真实头骨作为证据呈现,导致丽兹在法庭上晕倒。

辩方的策略(安德鲁·詹宁斯和乔治·罗宾逊)

丽兹的辩护团队,其中包括前马萨诸塞州州长乔治·D·罗宾逊,非常出色。他们系统地驳斥了检方的案件,强调缺乏物证以及从未发现血衣的事实,认为这是她无罪的最终证据。为了反驳检方关于机会的说法,他们提出一个不知名的入侵者可能藏在房子里或通过一扇未上锁的门进入。然而,他们的主要策略是诉诸陪审团的维多利亚时代情感。他们将丽兹描绘成一个温柔、虔诚、基督徒女性的典范,而不是一个潜在的杀手,她身体上和道德上都无法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她冷静的举止,被检方描绘成罪恶,被辩方重新定义为坚强性格、勇气和自控力的标志。罗宾逊的结案陈词完美地体现了这一策略,他向全男性陪审团问道:“要认定她有罪,你们必须相信她是个恶魔。她看起来像吗?”

辩护团队成功地解释了丽兹在调查中的混乱证词,他们辩称这是医生为她镇定神经而开的吗啡的副作用。他们还通过让艾玛·博登作证说那件连衣裙确实很旧并且有油漆污渍,从而中和了关于烧毁连衣裙的故事,使其销毁显得合情合理。

无罪释放

辩方得到了关键的司法裁决的帮助。法官认为丽兹试图购买普鲁士酸的证据不可采信,裁定其时间上与谋杀案相距太远,无法建立联系。此外,法官对陪审团的最后指示绝大多数有利于辩方,他将丽兹前后矛盾的陈述视为在当时情况下正常,并提醒他们,“强烈的有罪可能性”不足以定罪。1893年6月20日,经过仅一个多小时的审议,陪审团对所有指控均作出了无罪裁决。听到判决后,丽兹瘫倒在椅子上,后来告诉记者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枫林庄园的囚徒:终身怀疑的判决

丽兹·博登在法庭上赢得了自由,但在舆论的法庭上却失去了生命。她的无罪释放并非恢复了她以前的生活,而是一个新的、镀金的监禁的开始。她获得了她似乎为之杀戮的财富和社会地位,却发现那是一个空洞的胜利。正是那个让她有经济能力随心所欲地生活的行为,也在她周围竖起了无法逾越的社会壁垒,将她判处终身怀疑和孤立的徒刑,而那座本应是她奖赏的豪宅,却成了她的牢笼。

财富中的新生活

审判结束后,丽兹和艾玛立即继承了父亲的大笔遗产。她们离开了第二大街那栋阴森的房子,在丽兹一直向往的时尚“山丘区”购买了一栋宽敞、典雅的安妮女王风格的豪宅。她给房子取名“枫林庄园”,并开始坚持让人们称她为“莉兹贝丝”,试图摆脱她臭名昭著的过去。姐妹俩过着奢华的生活,雇佣了大量的仆人,享受着父亲曾拒绝给她们的所有现代便利设施。

社会排斥

尽管她在法律上是无辜的,并且拥有了新的财富,但福尔里弗市的社会完全对她置之不理。以前的朋友抛弃了她,当她去中央公理会教堂时,其他教友拒绝坐在她旁边,让她在一片空荡荡的座位中孤立无援。她最终不再去教堂了。枫林庄园成了当地孩子们的攻击目标,他们会朝房子扔鸡蛋和碎石,并按门铃恶作剧。丽兹成了一个隐士,很少离开家,即使出门,也是乘坐窗帘拉下的马车。1897年,她在罗德岛州被指控(但从未被起诉)在商店行窃,这加剧了她的孤立。

与艾玛的最终决裂

丽兹在戏剧中找到了慰藉,并与一位名叫南斯·奥尼尔的女演员建立了亲密而强烈的友谊。这段关系是许多八卦的主题,许多人猜测它是浪漫的。1905年,丽兹在枫林庄园为奥尼尔和她的剧团举办了一场奢华的派对。对于在审判和最初的排斥中一直支持妹妹的艾玛来说,这是最后一根稻草。她突然搬出了房子,再也没有和丽兹说过话。当一家报纸问她为什么离开时,艾玛只说“情况变得绝对无法忍受”。

晚年与逝世

丽兹·博登在枫林庄园的围墙内度过了她生命中剩下的22年,她是一个富有但极度孤独的人物。经过一年的病痛,她于1927年6月1日因肺炎并发症去世,享年66岁。在一个最后而奇怪的转折中,她疏远的姐姐艾玛仅在九天后去世。丽兹被安葬在橡树林公墓的博登家族墓地,她的墓碑上刻着她选择的名字,“莉兹贝丝·安德鲁斯·博登”。

结论:丽兹·博登的永恒之谜

尽管丽兹·博登被无罪释放,但一个多世纪以来,她一直是主要嫌疑人。一个外部入侵者在九十分钟内犯下两起谋杀案的纯粹不可能性,再加上她的动机、手段和可疑行为,为她的罪行提供了令人信服的证据。然而,缺乏凶器或血衣使得其他理论得以存在。

其他嫌疑人

虽然大多数证据都指向丽兹,但人们的猜测偶尔也会转向当时在场或与家庭有联系的其他人。

  • 布里奇特·沙利文: 作为已知在房子里的唯一另一个人,这个家庭的女佣被认为是嫌疑人或同谋。怀疑论者质疑她怎么可能在阁楼上休息,却对一楼安德鲁·博登遭受的残忍袭击一无所知。一个持续的谣言表明,丽兹在审判后给了她钱,让她离开这个国家。
  • 约翰·莫尔斯: 丽兹的舅舅在谋杀案发生时有不在场证明,因为他正在拜访其他亲戚。然而,他的来访时间可疑,一些人推测他可能与丽兹合谋。
  • 一个不知名的入侵者: 辩方成功地植入了神秘杀手的想法。几名目击者报告说在房产附近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一个农民后来告诉警察,他在离镇几英里远的树林里遇到了一个拿着血淋淋斧头的男人。这个“野人”理论虽然未经证实,但帮助陪审团产生了必要的合理怀疑。
  • 艾玛·博登: 尽管她当时在15英里外的度假,但一些理论认为,艾玛可能秘密返回犯下谋杀案,也许是出于与丽兹相同的怨恨,然后丽兹为她姐姐掩盖了罪行。

流行文化中的遗产

丽兹·博登案标志着美国犯罪、媒体和性别政治交汇处的一个关键时刻。它的遗产之所以经久不衰,不是因为罪行未被侦破,而是因为它转变成了一种文化文本,社会将自己对女性能动性、阶级怨恨和司法易错性的焦虑投射到其上。这场审判是首批被全国媒体大肆渲染的审判之一,为至今仍在延续的真实犯罪的公众消费设定了模板。

这个故事的恶名因不久后出现的一首令人毛骨悚然的儿童跳绳歌谣而得以巩固:“丽兹·博登拿起斧头/砍了她妈妈四十下/当她看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她又砍了她爸爸四十一。”尽管在几乎所有细节上都不准确——那是她的继母,用的是一把手斧,而且砍的次数要少得多——但这首童谣令人毛骨悚然的简单性确保了这个故事的不朽。

这个传奇故事在书籍、芭蕾舞剧(《福尔里弗传奇》)、歌剧以及无数的电影和电视节目中被无休止地重新诠释。最新的是Netflix的真实犯罪选集系列《怪物》,其第四季将专门讲述这个案件。谋杀案发生的房子本身已被商业化为旅游景点和一个臭名昭著的“闹鬼”民宿,在那里,病态好奇的客人可以在安德鲁和艾比·博登被屠杀的房间里过夜。

最终,丽兹·博登是否是凶手的问题,已经变得次要于她的故事所代表的意义。这是一个基础性的美国神话——一个关于维多利亚时代的压抑、家庭纷争以及可以从一个体面外表背后爆发出的可怕暴力的黑暗童话。法律判决与公众舆论判决之间的分裂,为怀疑和迷恋留下了永久的空间,确保了丽兹·博登的幽灵,以及那个炎热八月早晨未解的疑问,将继续萦绕在美国人的想象中。

标记:
分享本文
没有评论

发表回复

您的邮箱地址不会被公开。 必填项已用 * 标注